2024/02/25-人間的十二月天-張幼儀(讀「人生沒有最好 不錯就好」)

人間的十二月天-張幼儀

 

第一次對徐志摩有印象，是來自「愛眉小札」，這本類似追求者日記的文集，字裡行間都是他對陸小曼的熱情，如火般燒燙、如水般滿溢。其次是「人間四月天」：原來徐志摩除了追求陸小曼，他比一般人更豐沛的感情還曾傾注給才貌雙全的林徽因，而且在常人眼中看來，其行徑幾乎從執著到了瘋狂的地步。

從「愛眉小札」或是「人間四月天」，可以認識到徐志摩的文采，也可以得知陸小曼的風情、林徽因的魅力。

也因此，說到張幼儀一徐志摩正式結婚的妻子，在上面的故事脈絡中彷彿成了擋路的第三人，「在愛情中不受歡迎的才是第三者」，除了是「徐志摩厭棄的妻子」，「和陸小曼、林徽因相比失色的女子」，我們對張幼儀的了解不多。

「解讀張幼儀的人間十二月天」，是作家王溢嘉的散文集「人生沒有最好 不錯就好」中的一篇文章，以張幼儀為主角，看待她的人生，這時才讓人發現，原來張幼儀除了沒有徐志摩轟轟烈烈的愛情，她的人生各方面都很充實、很精彩。

做為一個民初時代成長、差點要裹小腳的女性，張幼儀曾被徐志摩嫌棄是一個「鄉下的土包子」，徐這句評語讓張幼儀坐實了一個守舊陳腐的形象，讓人以為張幼儀是一個沒出過遠門、穿著過時古裝，唯唯諾諾的女子。哪知真實的張幼儀，在歐洲、美國都待過不少時間，曾經在大學教授外文課程; 同時，張幼儀也曾擔任時裝公司總經理和銀行的副總裁，並且都幹得有聲有色。即便按照現代標準來說，張都完全可以稱得上「具有國際觀、知識水平、精明能幹」的女性。

若要說張幼儀有「舊時代女性」的面向，那可能也是展現在他對無緣的徐志摩和徐的家人，即使曾經遭受許多不公平的對待(徐志摩不只對張超級冷淡，還曾為了追求林徽因逼迫張墮胎)，仍然有情有義，願意在對方有難的時候，伸出援手。徐家父母信任張幼儀，離婚後仍把她視為義女。而當徐志摩為了應付陸小曼的大量花費而焦頭爛額，張幼儀不念前嫌、屢屢幫忙周轉，如此寬容、處處為他人著想的作風，相對於徐志摩心心念念的「新女性」如陸小曼，的確是兩個極端。

雖然和徐志摩的婚姻是一個災難，但離婚之後，張幼儀也有不少知名的追求者。只是或許一朝被蛇咬、十年怕草繩，直到53歲的時候，張幼儀才選擇和同樣離過婚的蘇紀之醫師再度結婚。張處處顧全親人的性格，再次顯現。她特別詢問了兒子的意見，見識過徐志摩的無情，張的小孩十分支持母親的再婚。而婚後20年，兩人生活平安無事，直至蘇紀之去世，張則到美國和兒孫相聚，也參加各種社區活動和課程，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。

如果以「徐志摩」為中心點，那張幼儀的人生早在20幾歲和徐志摩離婚時，就已經被判定了失敗。但是以「張幼儀」為中心點看張幼儀的人生，那就完全不一樣了。在「解讀張幼儀的人間十二月天」中，作者就是以張幼儀的人生為例，提到我們不要固著在「僵化的主從架構」，不必從別人為中心點定義自己的人生。

人間從1月到12月，月月有不同的特色，月月都可以是主角。如果我們在徐志摩熱愛陸小曼、追求林徽因的架構中，長年誤會了張幼儀，新的一年，祝福大家都可以解除生活中僵化的主從架構桎錮，無須不必要的誤讀他人、誤讀了自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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